【贵州名贤录】之抗日名将刘莘园

花香闲人

               受命于危，军前急草杀倭令;
               回乡办教，笔下生花正义君。

花香闲人

刘莘园（1891—1977），字树苑，名瑞裳，号率园，别号白云山樵。贵州省仁怀市（原仁怀县）鲁班镇人。1891年（清光绪十七年）农历10月24日生，弟兄六人，莘园居五。
刘莘园五岁发蒙、十五岁县试中秀才，17岁入贵阳陆军小学。怀阳书院、贵州陆军小学、武昌陆军三中卒业，1912年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步科第一期卒业。同盟会会员，曾参加武昌辛亥举义，任鄂军政府交通部次长、军务部总务科长，1919年任黔军袁祖铭部参谋长。
抗日战争时，任邓锡侯、孙震二十集团军高级参谋，授衔陆军中将，1938年在台儿庄战役中，任徐州集团军前敌临时总指挥。1938年弃官。1940年回乡襄办昆山中学，任董事长，解放前夕，去贵阳定居，解放后，任贵州文史馆馆员，贵阳市政协委员、民革成员。诗作甚富，于“文化革命”中散失殆尽。有《辛亥革命老人刘莘园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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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受命
1937年，七七芦沟桥事变，莘园激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热情，决心参加抗日队伍。出任22集团军中将高参。
    11月，莘园随部队由川西北徒步行军到陕西宝鸡，又沿陇海路到潼关集结后。从风陵渡过黄河，沿同蒲铁路线乘火车北上。12月到达山西第二战区之洪洞县，八路军总司令朱德亲自慰问家乡将士，孙震召集团以上军官请朱总讲游击战术，丁玲女士率“战地服务团”慰问演出。会餐时，莘园向朱德探得刘伯承将军在娘子关与日作战，拟率部助一臂之力，但日军阻隔，无法偿愿。当时，国民党南京政府委派姓赵的钦差大臣到洪洞县，邓、孙委派莘园为集团军代表，和赵一道赴南京与唐生智、白崇禧(当时任总参谋长、军委军训处部长)商谈军事。在赴南京途中，南京失守，白崇禧退往武汉。这时，22集团军已调往徐州滕县。鲁南、苏北是第五战区，李宗仁任司令官。
    莘园在武昌与白崇禧接洽后，经郑州、开封，奔向徐州。以22集团军驻徐州办事处处长、联络高参身份到长官部办公，负责搜集日军情报。3月，徐州大会战时，莘园在一次高参会议上驳斥五战区参谋长徐祖贻主持韩庄守备队退到黄河的错误方案，并主张22集团军坚持配合友军作战。果于同年4月取得台儿庄大捷，苏、鲁、豫、皖社会法团及民代表在徐州向长官部22集团军献旗，莘园代表孙震受旗。
    台儿庄告捷后，日军从南北调集11个师团，迂回包围徐州，我军被迫突围撤退，4月1 9日弃守徐州。双方在徐州外围展开大战，只因汤恩伯的12万大军徘徊于项城、萧县没有主动作战，22集团军伤亡惨重。
    第五战区长官部据守徐州近半年之久，徐州战况紧张，敌机对徐州城狂轰滥炸，汉奸活动猖獗，长官卫戍部队不多，莘园率22集团军留守一个营的兵力，与汉奸厮杀，四处救火，抢救负伤官兵。根据白崇禧旨意，莘园又将所率一营兵力，配合萧县地方部队，阻止日军进攻。直到某师接防后，始撤回驻地。就这样坚持到5月1 9日晚，才撤离徐州。
    战乱中各部之间失去联系，到处是散兵，撤离徐州后，第五战区长官部，集团军总部退往何方，又无处探寻。莘园运用了“哥老会”的方式，利用川、滇、黔、湘士兵与散兵联系。莘园一面行军，一面收容，得六七百人(多时达二万余)，经永城向亳州方向退却。到亳州始与郑州蒋介石行营取得联系，莘园受任为22集团军前敌临时总指挥。随及，莘园率部队由亳州到河南周家口，将收容他军的散兵资送回部队，仅率本部奉令继续向漯河前进。
    到漯河休息数日，移驻信阳，刚与在璜川的李宗仁取得联系，解决了部队的正常给养，对军队进行整编。旋接当时中央军委命令，要莘园与王致远师长率队到襄樊待命。同时汉口来电，孙震已由上海绕道香港到汉口，莘园将所部官兵交王致远率往襄樊，亲往汉口与孙震接洽。到了汉口后，孙震怀疑莘园告他的状，揭露他在徐州会战临阵逃跑，而怀恨在心。莘园暗想与之相处，恐后果不良。乃于是年秋，向孙震告假回籍省亲，先到重庆，然后归仁怀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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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办教
1940年，莘园目睹家乡私立昆山中学自成立以来，由于县长严道生欲收孟昆山绝产办县中学未遂而从中作梗，未准以立案，教育厅不在毕业证书上盖印。故学生毕业后不能升学，所有学生自行解体。莘园关心桑梓教育，不忍功败垂成，便去函国民党教育部陈立夫转令贵州省厅批准立案；1942年春昆山中学特聘莘园为董事长，莘园将私人藏书两百多册，全部捐赠学校，并不要报酬教一班国文课，课余给学生讲抗日战况。1943年上半年，昆山中学聘一浙大学生河北石化田来校任课，石与莘园相好，校方以之为共产党地下党员密告国民党政府捕办。石苦无盘缠他去，先生闻悉，将贵阳汇来的25石租款悉数相赠，让他直去茅台邮局取用，连私印也未收回。后莘园因此事被昆山中学排挤回家，连理发都没有钱，家人责其不应将米租全部送人。莘园慨叹曰：“我虽未害化田，但化田因我而受祸，我一生靠朋友过活，区区之钱，能救一革命志士，何惜之有!”
    1943年12月，仁怀县长江西熊腾云卸任之前，县临参会有人对熊感恩图报，以盐运款100万元相赠，消息传到遵义读书的仁怀籍学生中，他们出《仁锋》专刊进行阻止，莘园以“正义君”之名在其上发表《仁怀新竹枝词》四首，辛辣地讽刺。
    1947年，国民党政府决定召开国民大会，选举总统、副总统、通过《宪法》，仁怀分得国大代表名额一名。莘园名高望重被推为候选人，l1月中旬，选举正式开始，在开选前两天莘园作诗：“中华惯演猴儿戏，上起皇都下逮乡”进行嘲讽，提出书面放弃竞选，婉言谢绝了乡亲们对他的推崇。
    1948年7月，莘园眼见中国革命将获全胜，决心离家赴筑，为中国革命奔走效劳。当时谷正伦作贵州省主席，与莘园是贵州陆军小学同学，欲委莘园出任毕节专员，放弃反蒋。白崇禧从武汉来函邀莘园去武汉委以职务，均遭到莘园拒绝。1949年冬，贵阳解放前夕，莘园积极参加卢焘、平刚、张彭年等组织的民众临时治安委员会，迎接解放大军。解放后，莘园任贵州文史研究馆馆员、贵阳市政协委员、民革成员。
    莘园出身于书香世家，自幼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兼之自身颖慧异常，4岁能背《三字经》、《三字幼仪》，5岁就读于家塾，念毕《四书》、《五经》，继续诵读《春秋左传句读》、《千家诗》、《七家诗》、《唐诗三百首》、《唐诗合解》及朱熹所注《四书》等，并开始作“对子”，做八段文。应县童子试时，县令曾漱之阅其卷，甚为器重。就读于怀阳书院时，业师为贵阳举人司煜滋，司师诗文著作颇受时流推崇，加上善于讲课，对莘园一生的文学影响很大。莘园有如此良师的薰陶，因而文功极深。在戎马倥偬中倚马草檄，横槊赋诗，充分显示了他的文学才华。
    莘园擅长诗、古文辞及书法艺术，且有颇高的造诣：“诗从韩派矛薪面，书拟秦碑绝伦”(徐世珩《寿山樵老人》)。他的诗各体具备，尤长于古风，气势壮阔，笔力雄健，力求新奇，学韩诗而又独辟蹊径。其为文精简洗练。生动形象，毫不冗词赘句。他常与人言，学文当以《左传》、《聊斋》为本。要从古代优秀的文学作品中吸取营养，才能写出好文章来。他在书法艺术上颇有建树，尝交卖家搜购古代各种碑贴积半间屋，暇时则认真摹习，其笔意在《泰山经石峪》及《宝子碑》之间，而又跳出其樊篱，师古而不泥古，气势磅礴，苍古遒劲。莘园一生著述丰富，手稿积有二尺多高，惜乎毁于文革之中。
    莘园性格刚方，胆识过人，他很注重文人的品格，他在《赠某君》诗中写道：“曹丕言文可经国，苏武北海持汉节。文人器识文艺先，廊庙颂歌可云贱”，历史上的贾谊直言，白居易的忧时乐府，苏轼的人格文品等，都是他效法的“仪型”，对杨雄的“美新”甚为鄙视。但是对蒲松龄和鲁迅先生十分推崇，尝鼓励其子侄辈多阅读鲁迅著作。
    莘园将军文武俱备，确属奇才，“博学五车钦此老，真才一世不多人”，他逝世时曾有挽联云：
驱清、反蒋、平倭，陷阵冲锋真将领；
论政、编史、作诗，惊天动地好文章。
       原载《遵义民国军政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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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时代。

旭日霞光

往事悠悠。

旭日霞光

遥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