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话小说】马不停蹄的忧伤

月下听雨

马不停蹄的忧伤
                              文、风满楼


“我知道你喜欢我... ...”小马微笑着看着十一郎。

夜色朦胧，昏暗的街灯下，十一郎晚饭后信步闲走访友，走到那座桥下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孩子在桥下的拐角走来拦住了他。

十一郎有点惊讶，不知道这个同厂却从未说过话的女孩子会有什么事。甚至那个时候十一郎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静静地站在十一郎面前，微笑着，“我知道你喜欢我...”她轻轻地说。

夜色朦胧，微风轻柔，空气中带着木叶的芬芳，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美得令人心醉。

当一个女孩子当着你的面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怎么回答？你若是十一郎，你怎么回答？

十一郎没有说话。

十一郎沉默着，“你是怎么知道的...”十一郎有些困惑。

“因为你总是看着我...”她说。

十一郎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以后是不能随便看人的了，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

“今天真巧。”十一郎微笑着看着她。

她也在笑，“是的，很巧。”

“有事吗？”

“嗯，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书？能借我书看吗？”

“你喜欢看什么书呢？”

“随便都可以。”

“那么，是想现在到我家去拿吗？”

“嗯。”

*** ***

一进房间，她有些认真的环顾了十一郎的房间，然后和十一郎围着一张圆桌坐下。

十一郎泡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她的手边。

十一郎等她说话。

“你有女朋友吗？”她说。

十一郎看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竟有些不忍。十一郎摇摇头，淡淡的说“没有...”

时间，有时候真的是很奇妙的。有时候你会觉得时间特别漫长，有时候你又会觉得特别短暂，其实时间是不会变的，变得只是你的心情。

窗外夜色如墨，风霜露重，凉意更浓，而屋里的人似乎浑不知，好像只有眼前的人。

一眨眼时间已是夜半零点多了，万籁俱寂。坐着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都不说话了，也许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也许，是到了离别的时候。

有相聚，就必定有离别。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十一郎终于打破了寂静。

“太晚了...我不回去了...”小马的声音轻柔而肯定。

“好吧，那你今晚睡在这里吧。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 ***

第二天，天色刚亮，小马就从十一郎的家溜了出来。等上班的时候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装得好像彼此不认识似的。

然后下班的时候，吃过晚饭，彼此的家又很近，非常近，一河之隔。过了一座小桥，然后拐个弯就是小马的家。小马总是在家等着夜色黄昏的时候十一郎的到来。

然后十一郎和小马在便在月色下，走在幽静的小路上，然而那样的时候，彼此心里都是不宁静的。

小马有心事重重，十一郎有意乱如麻。

心乱的人能不能喝酒？

能的。只不过喝了酒之后心会更乱而已。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就是此理。

能使十一郎借酒浇愁的，当然是小马。有一段时间十一郎每个傍晚都会喝完一瓶黄酒，在黄昏的夜色中，在酒意的微醺中走过那座小桥，这样的时候，十一郎无心看风景，他的脚步毫不迟疑，勇气倍增，十一郎知道小马在等他。

等他和她的相聚。

有一次，十一郎到了小马家门口的时候，小马并未和往常一样从楼上下来。然后他第一次上了小马楼上的闺阁。

他看到小马忧郁的坐在床上，十一郎走了过去，小马突然紧紧的搂住了十一郎，轻轻的不断地啜泣着，十一郎沉默着，不知如何安慰她，更不知如何以对她的泪水。

“我对你撒了谎...”小马松开手，“我有看过亲的，他的家人对我很好...”

“很好...”十一郎点头，“其实，我也对你撒谎...”

“我早知道你一定有女朋友的，那天第一次到你家我就知道了，你一个人睡怎会有两个枕头？”

十一郎沉默。

“我现在想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小马凝视着十一郎，眼角泪痕未干，神情意决而坚定，“你一定要陪我去，现在就走。”

于是十一郎和小马各自骑着自行车，在漆黑的夜色中，行在漫长的田间小道上。

到了村口，小马说“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一会就出来。”

“好的。”十一郎点点头。“你不会有事吧。”

“嗯。”小马点点头，“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他家拒绝亲事。”

“什么...？”十一郎一惊，在黑暗中看着小马的脸，“你是去拒绝亲事？”

小马已骑着车进入一片黑暗把十一郎抛在身后。十一郎怔怔的看着黑暗中小马朦胧的背影，竟不知是欢喜还是忧愁？

*** ***

很多时候，桥的存在是因为迫切的需要而产生的快捷方式。

每座桥都有弱点，只有设计它的工程师知道它的最薄弱点。

十一郎和小马的弱点是什么？

夜色中，十一郎迎风而立，静静地站在建筑站前面的一座东西而跨的小桥上，小马并肩而立。

山雨欲来风满楼。十一郎看着桥下的流水不知疲倦的流动着，是被随波逐流的淹没，还是奋力一击？

乌云压城...十一郎和小马终于到了不得不面对“强敌”的时候。

小马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十一郎也不是。

他们都有家。有家就有家人。

有的时候，家人也会变成“敌人”。

“我们一起走吧...”小马看着十一郎，微风轻抚她的长发，十一郎看到小马期待的眼睛，在黑暗中分外明亮，如星闪烁。

“走？走到哪里去？”十一郎凝视着小马，在她身后的远处是一片渐渐弥漫的雾霭。

“我们可以到昆山去，在昆山租房子，在昆山找份工作...我厂里还有半年工资没领，可以取出来先用着...”小马很沉静的说着，看来，她一定已经想过很久了。

十一郎静静地看着她很久，十一郎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已经被小马的真情感动，十一郎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轻轻的搂了一下小马的肩。

*** ***

半年后，小马来十一郎家还书的时候，十一郎不在家。

这样也好，相见不如怀念。十一郎手里拿着书，想起小马说的话，“四年后我们都离婚，我们四年后再一起吧，你说好吗？”

为什么是四年，为什么是合而复离，离而复合。这些十一郎都没有问，因为十一郎无法作这样的承诺。

很多年后，十一郎偶尔会想起小马的时候，心里始终觉得有一丝怅然的苦涩。

*** ***

有人说，这世上已无君子。

十一郎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不能因为你没见过君子，而说无君子。

其实这世上的君子就如天上浩瀚的繁星一样，远远的保持着与地球的距离，散发着清冷暗淡的光，却足以为路人指引方向。

十一郎是君子，至少曾经是君子。真正的君子。

那一夜，小马睡在十一郎的床上的时候，十一郎就睡在小马的身旁，两个人各自盖一条被子，十一郎钻进自己的被子就睡着了，那样的念头不是没有，然而十一郎连一根手指都没有碰小马就睡着了... ...

詩馨雨兰

其实这世上的君子就如天上浩瀚的繁星一样，远远的保持着与地球的距离，散发着清冷暗淡的光，却足以为路人指引方向。

盗帅留香

突然想起这句了

出句：衣冠楚楚伪君子【盗帅留香】
对句：相貌堂堂真雅人【远山含黛】

月下听雨

回复 2# 詩馨雨兰

其实，君子一直都有

月下听雨

回复 3# 盗帅留香
佳联==好对